再聊 Apple Tax

再聊 Apple Ta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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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週寫了關於 Apple 法院禁令的評論,我還有一些想法想補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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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情題要連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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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 題外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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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週寫了 Apple 禁令的評論,連帶讓我之前寫過的管理舊文 (最近又重新分享過一次) 變成 viral。有上千個分享,十萬以上的 reach,我自己也有點嚇到,這大概是我人生中寫過最多人看的文章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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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點連結看到很多好的評價也覺得感動,覺得自己整理的心得能幫助到別人覺得很開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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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理舊文連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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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 私人財產和自由經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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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先重申一下我的基本看法:Apple Store 是私人財產,它是 Apple 推出的一項產品,Apple 有權利自由選擇它的合約,對於不能遵守合約的合作商 Apple 有權利不跟他們合作,相對的合作商也可以選擇不跟 Apple 合作 (例如你可以只開發 Android App),用戶也可以不買 iPhone。一切的行為都是你情我願,沒有誰強逼著誰做什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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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由市場會讓 Apple 做對它自身有利的事,競爭者和客戶也會做出選擇,最後這也是最能符合大眾利益的一個平衡狀態 (納許均衡不一定是最佳解但通常很棒了,比計畫經濟強得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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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府出手干擾市場只有一種邏輯:認為這市場失靈了,失去它原本的功能。但是這種干擾我覺得犯錯機率很大,而且管了一項就有千千萬萬項要管,每管一項就是破壞一次自由市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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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 Apple 抽成 30% 太貴太不合理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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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pple 抽成 30%,是 Apple 自己的定價策略,當然它也可以訂 100%,結果就是沒有開發商會幫他開發 App,最後 Apple 會連 iPhone 也賣不動。Apple 也可以抽成 1%,讓利給開發商,這樣 App 自然就會比較多 (但品質也會變差),但這樣的定價就會少賺錢,可能連 Apple Store 的運營成本都虧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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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pple 的定價策略沒有什麼特殊之處,也沒有什麼邪惡之處,跟你決定其他東西的價格一樣的邏輯,就是在各方取捨之下,定出一個長期現金流最大的價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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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當然是一個很困難的問題,不過 Apple 有十六萬員工,裡面可能有一百個Phd 在想這個問題。這個價錢是不是太貴是不是不合理,這一百個人會做競爭分析、市場研究、用戶研究,一大堆研究,所以你不用操心這個價格合不合理了,而且價格不合理 Apple 自己會少賺錢,他們自己會去操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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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 Apple 抽成讓做 App 的小公司都活不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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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的小公司做 App 沒法盈利活不成,這表示這條路行不通,你就該去做其他事或是開發另一個 App ,不要牽拖 Appl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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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牽拖的話,太多事情可以牽拖了。你也可以嫌 AWS 太貴收太多錢 (一樣的邏輯),嫌 Facebook、Google 廣告太貴,嫌你的員工薪水太高,嫌辦公室租金太高,嫌水電費太貴。但真正的問題就是你的 App 不夠賺錢,自己要去檢討。市場讓你虧錢就是市場在告訴你這條路不通,叫你去走別條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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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 Apple 稅是在扼殺創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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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上個邏輯的延續,這邏輯就是說如果 Apple 都不收錢,小開發商的毛利就會變高,他們就可以活下來繼續創新了,所以 Apple 抽成 30% 就是在扼殺創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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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有效率的市場應該讓毛利做不到 30% 以上的開發商倒掉,讓他們轉行去做其他有利可圖的事業。而且對 Apple 這間公司而言,不收錢也是沒有效率的。所有人都各自最大化自己的盈利才是最有效率的 (一般而言),這才是對社會負責,對社會有限資源的有效使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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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讓小公司活著就是支持創新,完全相反,讓沒有生存能力的小公司早點死一死才是加速創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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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 如果 Mac 或是 PC 也這樣做合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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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的關鍵在於 iPhone 上的任何軟體都只能透過 App Store 得到,但 Mac 或是 PC 是個開放的系統,你可以在 App Store 之外得到各種軟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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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 Mac 和 PC 一開始就像 iPhone 一樣是個封閉的系統,只能由 App Store 下載 (當然這是不可能的,Mac & PC 剛發展的時候連 Internet 都沒有),他們也可以選擇 iPhone 這樣抽成的商業模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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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就算是當時的技術環境允許這種選擇,他們不一定能取得 Mac 和 PC 今天的成功,因為封閉環境下,開發商會比較少,但是另一方面,單一 App Store 也有許多優勢,可以讓系統商審閱軟體,讓整個系統的品質更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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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不合理都是商業上的自由選擇,你做錯決定,消費者自然就會棄你而去,你做對決定自然就能壯大,也造福了消費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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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 政府什麼時候應該介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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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說了很多自由經濟的好話,我覺得自由經濟大多時候都沒錯,政府要做的是保障私人產權、管制外部性、讓大家能自由的做出 (對自己) 好的選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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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有時候看不見的手 (市場) 也會失靈,這時候就要用看得見的手 (政府) 去調整市場,不過這種調整有太多的危險。市場做決定的時候不會有什麼遊說團體,也不會有瘋狂的民粹和無知又自私的政客,大腦功能異於常人的激進左派人士,或是更糟的,無知的獨裁者。市場就是單純冷血的讓各方做出最有利自己的決定,另一方面,政府做決定是漏洞百出,什麼環節都可能會出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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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美國是法治社會,壟斷法對於市場失靈的壟斷現象有嚴謹的定義,不是說你不同意這間公司的決定就可以隨便管它,必須上法院由法官依法來決斷。不過現在因為巨頭們不得人心,國會也正在積極立法,要加上更多反壟斷管制,未來美國應該會管得更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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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覺得政府最好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介入企業的運營,而且干預的時候一定要思考清楚:到底我們現在想解決什麼問題?例如 Apple 的 App Store,這樣一個運作良好的商業模式,一家這麼有競爭力不斷革新的公司,還有一個繁榮發展、生機勃勃的生態系統,這是政府有必要介入的狀態嗎?政府到底想在這裡解決什麼問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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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另外有人問說,平台中立性跟這個有沒有關係,可以自己讀一下什麼是平台中立性,我認為這是無關的 https://zh.wikipedia.org/.../%E7%BD%91%E7%BB%9C%E4%B8%AD...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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